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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花兒與少年》的文案為什麼這樣寫?

 《花兒與少年》的文案為什麼這樣寫? 三聯

  寫在前面的話:

  這是一期獨家答疑稿,接受答疑的對象是《花兒與少年》的幕後文案吳夢知。

  在我向她發出提問申請之前,我是做好了被拒絕的准備的。因為看她的微博很久,知道她是一個不喜歡向外界解釋太多的人。而當郵箱真的提示有收到她的答復後,腦子還恍惚了幾秒。完整看完她的答復後,不僅厘清了我的一些困惑,也讓我覺得以前寫過的一些稿子有不少誤解的成分。這份回答也再一次提醒我,不要給你不了解的人與事輕易下結論,這世界上太多的問題真的都不是數學題。

  不多說,自己看吧。我想你能在一個非常個人化的平台上看到她回答10個問題的機會不多。

  1.還記得您寫的第一份文案上電視播出時的心情嗎?

  吳夢知:

  真不記得了。電視產品就是快餐,很難有什麼是需要一再“記得”的。就像不會對第一次吃方便面、吃漢堡寄於難忘的“心情”一樣。

  尤其是,做電視是一個循序漸進的訓練過程,從最開始編輯一條30秒的新聞,然後自采自編,然後開始策劃一個更大的內容,然後參與得越來越多……

  當你能在某一個節目中,有所表達時,對於電視機這個小鐵盒子早已熟悉得像辦公桌一樣,桌上可能擺了一些你用過的東西,但你不會在意這個筆筒怎麼樣,那個本子第一頁記了什麼……因為那不重要。

  2.在您看來,電視節目裡的文案和那些刊登在雜志裡、出現在公交路牌上的平面廣告文案,有沒有什麼區別?

  吳夢知:

  本質上有共性,但操作細節上有很多區別。動機和目的都不一樣,載體的呈現方式也不一樣。

  廣告文案是純商業的,它是對產品利益點的包裝。 個人認為,一切不能帶來銷售的廣告,都是紙老虎。

  節目文案相對輕松,沒有那麼“功利”的要求, 我這裡說的“功利”不是貶義詞,是指不同的屬性。節目文案只是這個節目的一種氣息,一種修辭。更偏文學性一些,多多少少都會有一點撰寫者的“自我”在裡面。

  當然節目文案也有很多細分,宣傳片文案也有很多廣告文案的屬性;而很多節目中也有說明介紹類的文案。

  而作為電視與平面兩個不同載體,電視文案是動態影像之下,每一句話是需要帶著剪輯思維去撰寫的;它是在流動狀態下的文字,所以會有很多先天的限制。篇幅長短、與畫面的配合度、與背景音樂的契合……都跟最後呈現的影像風格、節奏、包括觀眾能忍受的時長等等有很大的關系。

  而平面文案,很不同的一點,它的閱讀時長是由閱讀者自己決定的;一方面它的獨立性更強,但少了立體的輔助手段,它要跳出來的難度也相對更大。總體上是另一種撰寫思維。

  3.《花兒與少年》裡的字幕點題文案,在構思的時候,您是如何在個人風格與欄目基礎視聽風格這兩者之間取得平衡的?

  吳夢知:

  電視文案其實很難去講什麼自己的風格。你今天做一個酷炫屌的時尚節目,明天做一 個喜劇節目,後天做一個百姓生活節目……不同題材類型已經決定了不同風格。

  它跟電影、電視劇不一樣,那些你可以當成導演的個人作品來做,但任何一個電視節目,都是奔著清晰的目標人群去的,是集體的創作,在某種模式框架內。

  雖然它也會整體匯集成某種價值觀,輸出給觀眾。但其中的每一個細節部分,是不需要有 “個人”意識存在的。

  所謂的“自己”是放在最後面的。就像拍攝鏡頭一樣,如果被觀眾看見,那叫穿幫。是不專業的(當然,這不包括有些節目中刻意露出鏡頭,讓“穿幫”成為一種表現手法)。

  所以,對於每一個節目,文案寫什麼,怎麼寫,首先是研究和策劃節目本身的氣質要求。但它終究只是節目的某一個服務的部分而已。

  所以,我從沒想過個人風格,在這方面,如果還有嘗試的空間,只在於,不論做哪個節目,都希望能在它的需求的大前提下,盡量的讓文案“有趣”一點。“有趣”也許是,能不能不要那麼陳詞濫調,能不能跟常規寫法稍微不同,能不能多一點點營養,能不能不只是淪為一個打節奏的工具、或者只是畫面設計的擺飾。

  如果能做得更好,它有可能成為節目的一種“氣味”。就像我們吃不同的食物,它們的氣味不是可以飽肚子的實實在在的東西,但會給你一些不同的嗅覺感受。那個感受有什麼實用價值沒有呢?並沒有。但它會成為你體驗的一部分,會幫助你覺得更好吃。

  如果一定要說平衡,總體上來講,是自我矛盾的一種平衡。 我一直寫文案,但我是反文案的。影像就要盡可能用畫面來表達,用文字恰恰說明了畫面有 缺失。

  我寫了被大家稱為“雞湯”的文案,但我是反雞湯的。人生本來就是很多面的,勵志只是很狹小的一個面。我不反對它存在,但如果只有雞湯,被過於放大,是不完整和失真的。

  4.《花兒與少年》解說詞裡那些關於各個城市的描述,能看出您做了大量的案頭工作。我很好奇其中那些思維跳躍的部分,比如寫英國時,前面都娓娓道來然後突然來一句“為了優雅至死他們永不穿秋褲”,寫土耳其時“也許一天時間整條街都已經知道了你的八卦”……這種句子是您寫著寫著就自然而然跳出來了,還是在沒寫之前,就和欄目組設計討論過需要傳遞這樣一種“突然跳戲”的心理互動感受呢?

  吳夢知:

  並沒有做過這麼理性的分析和推敲。電視文案的確有技術的成分在,但技術只是在初級階段,之後不會再考慮技術。就像打字練習成盲打後,腦海中是沒有鍵盤的,你想到什麼,手指已經把它敲出來。

  所以《花少》裡的景點文案,唯一的出發點是,希望盡量有趣一點。一方面知識是最容易枯 燥和說教的,一方面大家都可以百度獲得。作為一個旅行節目,景點介紹是不可或缺的。但作為文案,這部分能創作的空間很小。所以確實做了大量的案頭工作,對於信息點做了一個龐雜的梳理和取捨。之後就是盡量把每個信息,換一種更有趣的語言來表達。比如你提到的 “為了優雅他們永不穿秋褲”,考慮過英國的紳士文化特點,考慮過他們真的很抗寒的生理特點,也考慮過他們衣著考究的特點,但要依次介紹,篇幅太長,也很無趣。所以綜合在一 起,概括了這樣一句。這樣也可以把中國人熟悉的“秋褲”文化拿進來做對比。而把所有的景點介紹,稍微寫得俏皮歡樂一點,也更符合整個節目的調性。

  5.第二季的《花兒與少年》裡,您自己比較喜歡哪座城市?這座城市什麼地方比較吸引你?

  吳夢知:

  最喜歡的還是倫敦。

  它的包容性很迷人。古老和先鋒,創意和傳統,優雅和古樸……甚至它的傲慢與衰落,統統可以集於一身。具有極大的豐富性和可探索性。不論是橫向的還是縱向的,都有挖掘不盡的樂趣。會給人帶來很多思考與啟示。

  6.在您眼裡,好的真人秀欄目是怎樣的一個標准?

  吳夢知:

  “好的”節目是很難有標准的。

  好節目各有各的好。只有“壞的”標准。陳詞濫調,價值觀腐朽,粗制濫造,或很無聊,或惡意……做壞了的節目基本都一樣。所以跟類型沒關系,跟是不是真人秀沒關系。

  7.您經常和彭宥綸導演一起合作,他比較崇尚“視覺暴力”,與他合作的時候,您在撰寫文案的時候會不會考慮有區別對待?

  吳夢知:

  當然,非常地特別對待。我們合作有七、八年了。是從一起什麼都不懂,胡亂摸索開始的。因為在很多年前,電視節目裡並沒有文案和視覺導演這樣的職能劃分。沒有人給你系統的參考,就是需要個什麼片子,就去攢,有時候攢出來不錯,有時候不怎麼樣,但也不知道好在哪裡,不好是為什麼。是很草莽的狀態。

  但機緣巧合的,我們兩這麼多年,雖然早就不在一起工作了,但一直有合作。所以對於彼此的了解已經幾乎是溝通零成本。他隨便發幾張圖片過來,我就知道他要表達什麼。討論創意,我們也可能只要電話裡幾句話,幾個關鍵詞,就能互相碰撞到一個最終方向。

  我是一個很懶的人,很不喜歡去解釋和說服什麼,所以這種默契很重要。對於他的要求,我基本上來者不拒。因為真的很方便。哈哈哈。

  另一方面,他是一個努力到瘋狂的人,每天的創作欲都在一個隨時要爆炸的狀態。我有時候也被他弄得很煩,但總是最後根本不忍心拒絕他。雖然他也有很多東西,我不那麼認同,我們也有為了一個很小的細節吵架的時候,但三分鐘就可以和好。

  因為他這樣的人,在我們生活裡是少之又少,非常可貴的。我覺得只要我還跟得上,就很想 去保護這種狀態的存在。但幸虧我的生活裡,只有一個這樣的人。哈哈哈。

  8.您自己平時是怎樣積累文案素材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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